狠狠地想了一会,想出一计来:“那临安府赵知府,是我最相好的,待我写信去求他,将净慈寺的门外两旁松树尽行砍去,破了他寺里的风水,他长老晓得是济癫起的祸根,必然驱逐他,方泄得我这口恶气。”
算计定了,遂写书去求赵太守不提。
且说德辉长老,这一日正与济癫同坐说些闲话,忽门公来报道:“不好了!寺中祸事到了!临安府赵太爷,亲自带了百十余人,要砍去寺中两旁松树!”
长老着忙道:“这些松树,乃一寺风水所关,若砍去,又眼见得这寺就要败了,如何是好?”
济癫道:“长老休慌,待弟子去见他。”
长老道:“闻得这官人十分利害,你须要小心,切不可弄甚恶禅机去触他之怒,便无解救了!”
济癫道:“我师宽心,万万不妨!”
遂从从容容走出山门,向着赵太守施礼道:“净慈寺书记僧道济参见相公。”
太守道:“你就是济癫么!”
济癫道:“小僧正是。“
赵太守道:”闻你善作诗词,讥诮骂人。我今来伐你寺前的松树,你也敢作诗讥诮骂我么!“
济癫道:”水腐生虫,人有可讥诮处方可讥诮。如相公,乃一郡福星,百姓受惠,小僧颂德不遑,焉敢讥诮!相公此来,若果是伐树,小僧不揣俚陋,吟诗一首,敢为草木乞其余生,望相公垂鉴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