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癫道:“谢倒不必谢,但蛇无头不能行,这寺里僧徒又众,乱哄哄的没有个好长老料理,却怎生过活?”
首座道:“我们正在此商量,不知你请哪个长老,方住持得这寺?”
济癫道:“我想别人来不得,还是蒲州报本寺松少林长老,方有些作用。”
监寺道:“这个长老果然是好,但恐他年岁高大,未必肯来。”
济癫道:“要他来也不难,只要多买些酒来吃得我快活。”
监寺道:“此系大家之事,况今粥饭尚且不能周全,那有闲钱去买酒请你,你若不肯写书,只得大众写一公书去请。”
济癫道:“倘若公书请不来时,却要被我笑话,寺里既无酒吃,我只得别寻主顾。”遂一迳去了。
净慈寺合寺僧人,同修了一封公书,叫个传使,竟到蒲州报本寺来,见了松少林长老,呈上请书,长老看了,道:“承众人美意,本该承命而往,但老僧年迈,如何去得?”
传使又再三恳请,长老只是苦辞不允,传使无奈,只得回寺,报知长老不来之事,众僧沉吟不悦道:“他不肯来,如何是好?”
首座道:“除非买酒请济癫,叫他写书去,方有指望。”
众僧无法,只得设法银子,买了一坛酒来,叫人四下去将济癫寻来,请他吃。济癫见了酒,不问好歹,一上口,便吃了十数碗,吃得有些光景,方问道:“你们这般和尚,平日最是悭吝,今日为何肯破钞请我?想必是请不动松长老,又要我写书去请了。”
众僧听了俱笑起来道:“果是空走一遭,只得又来求你。”
济癫道:“吃了你们酒,定然推不得。”叫取笔砚来,写了一封书付与传使,然后又吃,直到烂醉方歇。
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