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：你怎么称呼我们公司老总叫老师呢？

师父：地球上人们就喜欢互称老总，因为大家的价值观就是以金钱价值来衡量人和事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，人人都是老板。其实以人为师的观念很重要，所以我特别喜欢称呼对方老师，基本不称呼老总。

弟子：我们老总最喜欢建寺庙做功德了。

师父：你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，你觉得自己很伟大，这是不对的，这不是修布施、做功德。你不想给，又一定给，给到没办法给，达到这个状态的时候，才是布施般若成功了。假如有两个选项：一是有充足的资金建造一座纯黄金的寺庙，二是用20年的时间培养一个追求成佛的人证悟。以我的价值观判断，我一定选择后者。我认为重要的是人证悟成佛，而非以各种形式塑造佛的形象。现在佛教界的问题之一就是过于追求形式，心思都放在精致的唐卡、惟妙惟肖的佛像这些外在形象上，根本没有用在佛法上。

弟子：这样说不是批判佛教吗？

师父：不信佛法的人敢于批评佛教，佛教徒反而不敢自我批评，只会对佛教歌功颂德，长此以往佛教必然没落。达摩祖师当年也曾经批判梁武帝建寺庙没有功德啊。我也曾有过为佛法事业奋斗的使命感，然而信仰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，你不应该强求。你相信佛法，可以学习；不相信也没问题，你继续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
弟子：我还是想赚够了钱再好好修行。

师父：时间就是金钱。人生一辈子，你就是为了赚钱，是吗？

弟子：现在整个社会都是为了赚钱啊。

师父：金钱没有了可以再赚，人们却总为钱财变少而懊恼不已。可是钱财再多又如何，人去世的时候一分也带不走。人生逝去的每一天都永远无法追回，然而人们从不在意，也从不后悔。对我而言，时间才是真正宝贵、值得珍惜的。人生就是一刹又一刹的旅程。你浪费一个刹那，或许一个小时就过去了。然而，你缺乏时间宝贵的认知。钱和其他东西可以赚，可是人生没法赚回来。

弟子：所以我这次专门坐飞机来见你啊。

师父：你坐飞机过来，若仅仅是为了见我一面，那毫无意义。如今，国家非常重视二氧化碳排放，这是给国家增加压力，是资源浪费。

弟子：我是来邀请你到我们公司讲法呢。

师父：我现在不太会在大的场合宣讲佛法了，因为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佛法，讲法一定要因人而异。比如，对年轻人就不必强调出离心。作为年轻人，正是享受人生的阶段，没必要用出离心浇灭年轻人的快乐。很多人和我说想要学佛。我常劝他们不用着急，先想明白学佛的目的是什么。是寻找安全感和认同感么？这非常重要，一定要思考清楚。

弟子：我拜了你，就要管一辈子，是吧？

师父：如果你认为我对你有价值，就来我的身边；如果你认为我对你无用，千万不要有思想包袱，随时可以离我而去。我本是一个自由而独立的原子，即便有电子从我的电子云层离开也无妨。对不再跟随我的人，我绝对不会用三昧耶戒来惩治；一直跟随我的人，反而有可能会随我下地狱去。

弟子：我们老总收藏了一件唐代的双身佛像，它和男女关系有关系吗？

师父：其实唐代我们还有很多修密宗证悟的大师，比如被唐玄宗封为国师的善无畏、“灌顶国师”金刚智、不空金刚、天文学家一行大师、三朝国师惠果等。后来很多密宗的书都被翻译错了，全都用婆罗门教那种阴阳结合的关系来解释密宗双身佛像。其实双身佛像代表物质和智慧双运。密宗是将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结合起来，将物理学和哲学结合起来，利用物质提高精神，利用物理学提高哲学。双运是为了超越，双运才能超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