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敦煌是国宝
很多人从雕塑、壁画等艺术角度赞叹它
但事实上,敦煌文献中
90%都是佛教文献
尤其是大量宋代以前的写经文献
对认识佛教在中国的弘扬和发展
有着重要的意义
2021年11月21日上午
觉群人生讲坛(第59期)特邀
上海师范大学哲学与法政学院副教授
定源法师
在上海玉佛禅寺
开讲《从敦煌文献认识佛教》
敦煌文献
敦煌莫高窟藏经洞所发现的
三至十一世纪的所有文本及绘画品
几乎涉及到中国古代的所有学科
其中,佛教文献占比达到90%
敦煌地理位置示意图
敦煌位于甘肃西部,历史上曾被称为瓜州、沙州。向东通过河西走廊与内陆中原沟通,向西出玉门关或阳关,通往中亚、西亚、南亚甚至欧洲。处于丝绸之路的三叉路口,是中西文化的交流之地,也是佛教东传的重镇之一。
曾经,这里是一个佛教兴盛之地。但是,自明武宗正德十一年(1516年)起,吐鲁番占据敦煌后,在敦煌兴盛千年的佛教,在这里绝迹。
1900年6月22日,在一次清理积沙的劳作中,尘封近千年的莫高窟藏经洞被偶然开启。但那时的清政府自顾不暇,藏经洞中的大量手抄经本等藏品被外国探险者斯坦因、伯希和、鄂登堡等人陆续带走,散失到了世界各地。
斯坦因于1907年拍摄的藏经洞和经卷
现今的莫高窟17号藏经洞
讲述了敦煌文献被发现到陆续散失的过程后,定源法师介绍了目前全世界范围内敦煌文献藏品数量最多、质量最高的,依次是大英图书馆、法国国家图书馆、中国国家图书馆、俄罗斯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。
清末时的莫高窟外观
现今的莫高窟外观
敦煌意义
佛教文献
是佛法僧三宝中“法”的代表
以往我们认识佛教
大部分是通过宋及宋以后的佛经典籍
而敦煌发现的大量经本
正是北宋以前的
定源法师在讲座中提到,藏经洞文献流散到世界各地后,引发了中外学者极大的研究热情,并形成一门新兴的学问“敦煌学”。然而,目前从事敦煌学研究的大部分都是从历史、考古、绘画、艺术、语言等学科进入,但事实上,敦煌文献中有九成都是佛教文献,他认为未来敦煌学的研究需要回归到这批文献的主体,也就是古代写经文献的研究上来。
京兆西鸣寺柳公权《金刚经》拓本
原石毁于宋敦煌发现唯一唐代拓本
这批敦煌佛教文献的形式多样,有手抄本、刻本、绢本及少量拓本,通过其书写方式、装帧形态,以文物的形式反映出很多当时的历史信息。
通过这批文献可以看到,有些地方会有反复校对修正的字迹。以《大般若经》为例,共有六百卷,末尾的跋记表明该经已经校验了三遍,共细心核对校正了一千八百卷。
校验的痕迹及末尾的跋记
还有几份文书上详细列出,此地已有哪些佛经,缺少其中哪几部或哪几卷,请求朝廷给予誊抄的机会。
佛经不灭,法不灭。如果不是历朝历代无数僧人通过这种方式延续佛经的弘传,现世的我们就没有机会看到佛经、修学佛法。这也是敦煌文献所体现出的佛教精神文化。
请求誊抄佛经的名录
从种类看,有不少是目前仍然在广泛流传的佛经,例如数量上最庞大的《妙法莲华经》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》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。这说明这些佛经在当时影响深远。
还有一些是已经失传的孤本,例如隋代创立、唐代兴盛的三阶教典籍,如今已经湮没不传,此外还有一些当时的僧人讲经时记录下来的经疏、律疏、文书以及疑伪经等。
《大般若经》卷轴本
更重要的是,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原,我们现在常用的佛经都是宋及宋以后的典籍,然而,这中间一千多年的流传过程中有什么演变?在宋以前,佛经的流传主要靠手写,但留存下来的写本极少,而敦煌文献恰好弥补了这一缺失,异常珍贵。
《六祖坛经》敦煌本
定源法师举例,如敦煌发现唐以前手抄的《金刚经》就与现在的流通本有很大的差异。而《六祖坛经》敦煌本(约公元780-800年之间)九千多字,较现在最常见的宗宝本(1291年)字数少了一半。通过研究对比,有助于我们认识中国佛教发展的过程。
讲座的最后,定源法师以“你眼中的佛教”和“佛教眼中的你”为题,请现场的十方善信自我思考。
定源法师说,我们每个人眼中认识的佛教,受限于我们的家庭背景、知识结构、生活经历以及我们的所见有闻,会有一些面的不同,程度的不同。但在佛教看来,我们都是平等的,人人都能够觉悟,人人都有佛性。生命都是短暂的,充满生老病死之苦的,但也都是可以离苦得乐,走向光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