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诵之经,多诵三启,乃是尊者马鸣之所集置。初可十颂许,取经意而赞叹三尊。次述正经,是佛亲说。读诵既了,更陈十余颂,论回向发愿。节段三开,故云三启。[46]
道安所制定的方法,是来自印度。但是现存讲经文,在开题处并未见三契经文。
“三门分别”既然来自印度,除了平常所说道安的“三分法”,仍然存在着别的“三分法”。在P.2064《四分戒本疏卷一》中说:
凡欲开发经题,先作三门分别,后乃随文解释。言三门者,第一举宗摄教旨归,第二知教旨归,第三正释戒经题目。[47]
第一举宗摄教旨归,指判摄该经在经、律、论三藏中属于哪一种;第二知教旨归,指判断属于哪部律;第三正释戒经题目,即是解释戒经的题目。这种“三门分别”的起源,有待于日后深入研究。但是在唐代,至少有两种“三门分别”的方法。
(5)誓愿讲师解释经题后,维那出来宣读文疏。文疏随着施主的不同动机而内容有所不同,如“新罗一日讲仪式”是为亡者举行讲经法会,所以“其状中具载无常道理、亡者功能、亡逝日数”;或者为寺院布施作功德,维那读完施主名字及所施物后,转交给讲师,讲师手持麈尾,举施主名,施主在讲师前独自发愿。在讲经法会中,广劝布施,如《续高僧传》〈宝岩传〉中说:
及岩之登座也,案几顾望,未及吐言,掷物云崩,须臾坐没,方乃命人徙物,谈叙福门。先张善道可欣,中述幽途可厌,后以无常逼夺,终归长逝。提耳抵掌,达晤时心,莫不解发撤衣,书名记数。[48]
由于讲师的善巧说法,教化听众布施,是法会中常有的事情。
(6)论义如“赤山院讲经仪式”中说:
誓愿讫,论义者论端举问。举问之间,讲师举麈尾,闻问者语。举问了,便倾麈尾,即还举之,谢问便答。贴问贴答,与本国同,但难仪式稍别。侧手三下后,申解白前,卒尔指申难,声如大嗔人,尽音呼诤。讲师蒙难,但答不返难。[49]
论义由都讲发质问,讲师一直举着麈尾听;质问完后,讲师放下麈尾,回答问题。[50]论义的目的在于通过发问与回答,使经义得到进一步的明确。
在《大宋僧史略》〈都讲条〉中说:
敷宣之士,击发之由,非旁人而启端,难在座而孤起。故梁武讲经,以枳园寺法彪为都讲,彪公先一问,梁祖方鼓舌端,载索载征,随问随答,此都讲之大体也。……今之都讲不闻击问,举唱经文,盖似像古之都讲耳。[51]
所以,都讲的职责不仅在于举唱经文,而设难辨疑、助扬讲义的作用更为重要。
(7)正式讲经前面的论义仍然属于开题,“赤山院讲经仪式”中说:“论义了,入文读经。讲讫”,所以这样才正式进入讲解经文。元照的“十法”说:“五正说,六观机进止,问听如法,乐闻应说(文中不明,下座应加续之)”,这里包含了论义与讲说本经,并为“正说”。
讲解经文,先由都讲唱经文一段,然后讲师即为解释经义,最后形成讲经文,所以笔者以为讲经文应为法师讲经的讲义记录。[52]如S.4571、S.3872《维摩诘经讲经文》中在每段讲经文后面都有“唱将来”,下面马上紧接着就是“经云”的经文本身,这就是都讲的唱经。P.2955《佛说阿弥陀经讲经文》残卷中唱词:“都讲阇梨道德高,音律清冷能宛转,好韵宫商申雅调,高著声音唱将来”[53],这是讲师嘱咐唱经文的词,下接“经云”,是都讲所唱的经文。P.3849《俗讲仪式》中称讲《温室经》为“说经本文”,讲《维摩诘经》则是“说缘喻”。因为在讲经法会中,由于所讲的经典义理深奥,所以讲师必须引用一些譬喻与故事,这就是唱导。这在现在的讲经法会中,也是很经常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