频频请教修行事宜
众所周知,弘一大师是以精研南山律宗著称,以身作则行头陀行,亦以弘扬律宗为己任,也被后世视为律宗高僧。
但事实上,据弘一大师讲,自己“以华严为境,以四分律为行,以净土为果”,临终瑞相亦表明确是往生西方。
大师一生虽广涉经律教,但也始终重视念佛。曾于1920年农历七月十三日闭关念佛。入关前,写信向印光大师请教。
从《文钞•复弘一大师书》中,我们可以看到印光大师的开示:
“接手书,知发大菩提心,誓证念佛三昧。刻期掩关,以祈遂此大愿。光阅之不胜欢喜。所谓最后训言,光何敢当。然可不尽我之愚诚以奉之乎。虽固知座下用此种络索不著,而朋友往还,贫富各尽其分,则智愚何独不然。但尽愚诚即已,不计人之用得着与否耳。窃谓座下此心,实属不可思议。然于关中用功,当以专精不二为主。心果得一,自有不可思议感通。于未一之前,切不可以躁妄心先求感通。一心之后,定有感通,感通则心更精一。所谓明镜当台,遇形斯映,纭纭自彼,与我何涉。心未一而切求感通,即此求感通之心,便是修道第一大障。况以躁妄格外企望,或致起诸魔事,破坏净心。大势至谓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,得三摩地,斯为第一。敢为座下陈之。”
印光大师在随喜弘一大师发勇猛心的同时,也坦诚劝诫弘一大师切勿以躁妄心求感通,还是要在专一其心、“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”上下功夫,功夫到家,则自然感通。
印光大师写给弘一法师的信
而弘一大师在闭关前还请马一浮居士为自己的闭关房题写了“旭光室”的匾额。其中又有何深意?
据马一浮居士发表在《佛光月报》上的《题旭光室》云:“弘一上座,专心净业。远秉蕅益(智旭)大师,近承印光长老以为师范。”
原来弘一大师关房之名体现的,乃是“榜样的力量”。
在这一时期,弘一大师多次向印光大师写信请教,涉及到的问题有“刺血写经的方法和注意事项”、“因写经过多而受病该如何”等各方面。
印光大师回复,总不过以“一心念佛”相劝:
“刺血写经一事,且作缓图,当先以一心念佛为要。恐血耗神衰,反为障碍矣。身安而后道隆。在凡夫地,不得以法身大士之苦行,是则是效。但得一心,法法圆备矣。”
“书中所言用心过度之境况,光早已料及于此,故有止写一本之说。以汝太过细,每有不须认真,犹不肯不认真处,故致受伤也。观汝色力,似宜息心专一念佛,其他教典与现时所传布之书,一概勿看,免致分心,有损无益。应时之人,须知时事。尔我不能应事,且身居局外,固当置之不问,一心念佛,以期自他同得实益,为唯一无二之章程也。”
关于“抄经体”这件事
世人皆知,弘一大师出家前后皆以书法著称。其于1932年为先父进士公百三十年冥寿而书的《佛说阿弥陀经》水墨纸本,工整端严,一气贯通,为其生平得意之笔,亦被后人称为“佛体”。
世人却未必尽知,弘一大师这工整抄经体的由来,亦不免有深受印光大师影响的成分。
早期,当弘一大师就“抄经”一事请教印光大师,印光大师直言不讳地指出,“又写经不同写字屏,取其神趣,不必工整。若写经,宜如进士写策,一笔不容苟简。其体必须依正式体。若座下书札体格,断不可用。古今人多有以行草体写经者,光绝不赞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