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：我听你讲课，说好听点叫旁征博引，说不好听点叫东拉西扯，为什么不按照单一的逻辑讲呢？

师父：我讲课的时候，既涉及医学的知识，又有传统宗教的内容。因为人要提升格局与境界，须把各种知识融会贯通。学科划分得过细就会导致人的视野狭窄，所以你要打破学科界限做通才。培养弟子不光是靠讲课。

弟子：你怎么培养弟子呢？

师父：人不怕有性格，也不怕不听话，最怕就是太听话。太听话的人一直跟随别人，很难挖掘出自己的特点。所以，我并不强求学生们学习我以为有益的、好的东西，这会剥夺学生的自主思维。作为师父，我对自己的要求是：第一，无论做什么事情，这个事情会不会伤害到别人。第二，我对别人是否有价值。

弟子：那你观察弟子们的修行怎么样了？

师父：目前绝大多数弟子可以归结为两类。第一类，有接近80%的弟子习惯依赖师父，放弃了开发自己——他们解决痛苦的方式就是拜神，祈求佛陀庇佑。我向来反对拜神和个人崇拜。为什么呢？因为拜神会毁灭人的自我精神。当然，如果修持净土宗，专心忆念阿弥陀佛和师父，等待接引去往极乐世界是可行的。第二类，有20%的弟子在面对痛苦的时候，是转化和消解痛苦，而是寻个盖子来遮盖痛苦，或者找个乐子对冲痛苦。

弟子：大家都学了四法印，为什么还是修不起来？

师父：学习了四法印之后要在生活中运用起来。回想一下，你用无常解决了生活里的什么问题？你对痛苦的认知有多深刻？痛苦对你的影响有多大？当你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，心绪平静：“年纪这么大了，正常现象”；但当你发现持有的股票下跌了50%，头顶瞬间乌云密布。对比这两个反应，你的价值观不言而喻。你真的追求解脱么？当你突然听说解脱不了的时候，你是否会着急呢？所以要勤于思考，在无常的束缚之下，你有没有可能自由？一切都是苦的，你有没有不痛苦的办法？

我一直告诫大家要在生活中修行，并始终在摸索更好的教导方式。如果说，我分别和每个弟子成立了一家以成佛为愿景的“合伙企业”，各自拥有50%的股权，那么我一定会尽好自己这一半的职责，每个弟子也要对自己的50%股权负责。